80年代以來，五四運動的迅速發展、馬克思主義的傳入、救亡運動的興起據說壓倒了啟蒙運動。 他們站在西化論的立場上，只承認用資本主義反對封建主義是啟蒙，不承認用社會主義反對封建主義是更深刻的啟蒙。

原標題:五四時期新文化運動的歷史述評

五四運動是近現代中國歷史上劃時代的事。 這是中國舊民主主義革命和新民主主義革命邊界的標志，是中國先進思想界轉向的關鍵。

五四運動既是政治運動，也是文化運動。 五四時期的新文化運動，根據張聞天在《中國現代革命運動史》一書中提出的看法，以1915年《新青年》(當時被稱為《青年雜志》)的創刊為起點，以1921年社會主義問題的論戰和1923年人生觀問題的論戰為一個終點。

這場新文化運動在五四以前和五四以后，構成了兩個不同的階段。 五四以前的新文化運動，是資產階級民主主義的新文化反對封建階級舊文化的斗爭； 五四以后，社會主義思潮開始注入這場運動，同時逐漸迅速成為這場運動的主流。

從形式上看，這場運動看起來只是在進行思想文化問題的探討，但從本質上說，它提出了如何才能拯救中國的危亡的根本問題。 在這場運動中，各種人物都就中國的出路問題提出了自己的主張，而近現代中國歷史上流傳的各種社會思潮也差不多在這一時期有了自己的早期表現。 正因為如此，如何評價這項運動，成為既古老又經常新的問題，容易引起爭論的問題就不足為奇了。

20世紀80年代以來，五四運動的迅速發展、馬克思主義的傳入、救亡運動的興起據說壓倒了啟蒙運動。 他們站在西化論的立場上，只承認用資本主義反對封建主義是啟蒙，不承認用社會主義反對封建主義是更深刻的啟蒙。 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來，有人高舉文化復古主義的旗幟，反對所謂的文化極端主義。 他們從根本上否定了在思想行業批判封建主義的必要性，致力于攻擊馬克思主義的傳達造成了中國文化的斷裂，要求用儒學取代馬列主義，重新成為中國的正統思想。

一個人在論證自己的西化思想和文化復古主義時，都以全部或部分否定五四時代的新文化運動為前提。 因此，為了判斷這些思想觀點的是非，有必要考察人們對這項運動的重新評價是否符合實際。

五四以前的新文化運動從一開始就是思想啟蒙運動。 當時的啟蒙思想家們曾思考過戊戌維新的失敗和辛亥革命的流產，認為少數先知的救國斗爭之所以成效不大，根本原因是中國民眾看著對岸的火，就熟視無睹。 據此，他們提出了改造國民性的任務。

新文化運動的基本口號是民主和科學。 其倡導者陳獨秀認為，民主是西式新國家——資產階級民主國家，是西式社會國家的基礎，是所謂平等人權的新信仰。 科學，狹義為自然科學，廣義為社會科學。 這里所說的社會科學代表，是美國詹姆斯的實用主義、法國柏格森的創造進化論、英國羅素的新唯心主義等唯心主義的思想體系。 提倡民主和科學的目的是在中國建設西式新國家，建設西式新社會，即資產階級國家制度和資本主義社會制度，以適合現世生存。

陳獨秀等人為什么反對孔學提倡的封建禮教？ 他們認為，孔子提倡、展示和主張的是封建時代的道德、禮教、生活、政治，與現代生活不相符。 據道與世說，沒有理由將孔子作為偶像，繼續作為權威。 他們指出封建禮教維持等級制度與現代民主政治不可兼得。 它扼殺個性自由，否定個人獨立人格，這也不符合現代社會自由增殖興業的需要，甚至廢黜百家，獨尊儒教，不利于違背思想自由的大體，進口平等人權的新信仰。 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要讓人們樹立民主主義的信念，讓中國走上資本主義快速發展的道路，就必須對這個與新社會新國家新信仰格格不入的禮教有徹底的覺悟和勇猛的決心。

孔學是封建社會的正統思想，它倡導的封建禮教是為維護封建社會秩序服務的。 團結在《新青年》周圍的啟蒙思想家是中國第一個自覺反對封建禮教的士兵。 他們進行的反對封建禮教的斗爭，間接地是反對它所維持的社會制度的斗爭。 他們否定孔子在現代社會的權威地位，有助于改變近兩千年來人們譴責孔子是非的異常現象，促使人們沖破思想牢籠，進行獨立思考。 他們由此在中國社會中掀起了思想解放的潮流。 正如毛澤東所說，這股潮流欣欣向榮，前進，革命性。 事實上，禁錮思想的大門一打開，各種新思潮的沖擊電流不僅不可避免，而且無法阻止。 這一巨大的歷史功績，誰也抹殺不了。

當時的啟蒙思想家對中國自古流傳下來的文化采取否定一切的態度嗎？ 不。 首先，他們集中攻擊的是孔學提出的封建禮教，對其他學派一概不否定。 例如，易白沙在《孔子平議》中說，孔子之學只能算是儒學一家之學，不能算是一國之學。 蓋孔學與國學完全不同，也有非孔學之小、實國學范圍之大。

其次，關于孔學，他們也強調適用于當今社會不適合生存，并不否定其歷史作用。 例如，李大釗在《自然倫理觀與孔子》一文中說，孔子生活的時代社會，正是那個社會的中樞，正是那個時代的圣哲，代表著那個社會時代的道德。

再次，他們并沒有說孔學沒有任何合理的因素。 他們反對的是，第一，維持封建等級制度的根本倫理大體上反對封建衛道者們在現代社會生活中仍然試圖維持的孔學的思想統治。 例如，陳獨秀在《古文與孔教》的文章中說，孔學的優點我可能無法與其競爭； 在《孔教》中，他反對孔子主張的根本倫理道德，記者說了不能說是孔教的話。

當然，五四以前的新文化運動并非沒有弱點。 這些弱點主要有:

第一，他們批判孔學是為了為中國迅速的資本主義發展掃除思想障礙。 但是，資產階級共和國雖然在外國，但不應該在中國。 提倡資本主義，不能為中國人民提供認識中國必然的思想武器，可以比較有效地革命改造中國社會。

第二，他們認為，只有以改造國民性為優先，遠離改造產生封建思想的社會環境的革命實踐，依靠少數人的呼聲，依靠有限的普及手段，才能從根本上改造這種社會環境產生的思想，造就出的國民性 這顯然是天真和不現實的。

第三，正如毛澤東后來指出的，當時的許多領導人，沒有馬克思主義的批判精神，他們采用的做法，通常是資產階級的做法，即形式主義的做法。 他們反對舊八股、舊教條，主張科學和民主是正確的。 但是，他們對于現狀，對于歷史，對于外國事物，沒有歷史唯物主義的批判精神，所謂壞就是絕對的壞，所謂一切都是壞就是絕對的好，一切都是好。 這種形式主義看待問題的做法，影響了此后這場運動的迅速發展。

十月革命，特別是五四運動之后，中國先進的集團開始從西方到東方，從歐美到俄羅斯，從資產階級的民主主義轉向無產階級的社會主義。

中國先進分子接受了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開始成為在中國具有重要影響力的一大思想潮流。 這是五四以后新文化運動的巨大優勢和最大收獲，也是這一時期思想解放運動的深入快速發展。 鴉片戰爭以來，中國先進分子曾經學習西方，試圖通過走資本主義道路來處理中國問題，但如果沒有成功，這座資本主義死胡同的墻現在被推倒了，在馬克思主義的光輝照耀下，他們開始看到了向前擴展的廣闊新天地。 盡管他們當時發出的聲音還很微弱，但其影響還沒來得及在廣大人民群眾中傳播； 但是，他們的出現，是近代中國歷史上一個全新的因素，是中國經歷偉大事變的開端。 他們所推進的思想、所從事的事業，有著遠大的快速發展的前途。 所以毛澤東說:“這個時候，也只是這個時候，中國人從思想到生活，都出現了新的時期。

1 .中國先進分子接受馬克思主義后，放棄了五四運動時期的科學和民主精神嗎？ 沒有。 他們繼承了五四運動的科學和民主精神，同時在馬克思主義的基礎上進行改造，從而賦予新的意義，得到更高水平的進一步發揚。

首先打著民主主義和科學兩面旗號的陳獨秀在開始向社會主義轉向時，提出了18世紀以來的&lsquo； 民主主義是被征服的新興財產的商工階級，出于自身共同的利害，是征服階級帝王貴族追求權利的旗幟。 當今20世紀的&lsquo； 民主主義是被征服的新興無產勞動階級，由于自身共同的利害，是征服階級向財產工商界謀求權利的旗幟。 信仰馬克思主義后，陳獨秀更確定地指出民主只能代表資產階級的意志； 共和政治由少數資本階級掌握，使用他帶來多數幸福不是妄想；許多人為了享受民主權利，要消滅少數人享有的階級特權，許多無產工人貧困且不自由&lsquo； 民主主義的狀況。 這樣，他們區分了少數人的民主和多數人的民主、資產階級的民主和勞動階級的民主。 顯然，提倡廣大人民的民主、勞動階級的民主，不是對民主的否定，而是把民主提到更高的層次，擴展到更廣的范圍，從而真正高舉了民主的旗幟。

關于科學，陳獨秀此時認為，要研究社會科學，我們應該專注于用科學的方法客觀地分析人事物質的底部，而不應該在當天就用冥想的方法主觀地處理宇宙的人生問題。 馬克思說的經濟學和社會學是基于這樣的科學歸納法，所以可以相信，也是有根據的。 所以現代人們把馬克思的學說稱為科學的社會學，稱為科學的社會主義。 顯然，提出用馬克思主義的觀點注意研究社會，不是對科學的否定，而是科學方法的運用不僅擴展到了自然界研究的行業，也擴展到了人類社會、歷史研究的行業。 這不是科學精神的進一步高漲，是什么？

2 .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是否中斷或取消了五四以前新文化運動參加者們進行的反對封建主義思想文化的啟蒙活動？ 沒有。 中國馬克思主義者從一開始就是封建主義思想文化的堅決批判者。 由于他們用新的思想武器——歷史唯物論史觀分析封建主義思想文化，他們也極大地克服了啟蒙學者歷來的弱點，有力地推動了反封建啟蒙事業向前發展。 這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

首先，比以前的啟蒙學者用進化論思想否定孔子說在現代生活中的權威更進一步，從經濟上解釋中國近代思想變動的原因。 他們指出，封建社會正統思想孔子學說之所以統治中國人心長達2000年，是因為他適應了兩干多年不變的農業經濟組織，他是中國大家庭主義的表層結構，在經濟上有他的基礎。 由于這種學說不能適應中國現代的生活，現代社會隨著以前流傳下來的農業經濟的波動和相應的大家庭制度的解體，其崩潰、頹廢、粉碎是必然的，也是不可避免的。 這樣，他們揭示了封建主義思想文化產生的社會根源，從根本上否定了其作為現代社會中人們基本行為規范的價值。

其次，與以往的啟蒙學者首要運用個人主義思想批判綱常和名教等不同，社會主義和集體主義成為了這種批判的思想武器。 他們指出，不可能有絕對的個人自由，普遍個性的解放是與整個社會的解放分不開的。 列出這幾個并不意味著否定個人自由的價值，而是為了科學地定義個人自由的內涵，切實地證明爭取這種自由的方法。

第三，與以往許多啟蒙學者以個人個性解放為反封建思想斗爭的首要出發點不同，謀求人民群眾的社會解放是首要著眼點。 他們把反封建思想的斗爭擴展到反對滋生這種思想的封建主義的社會經濟制度和政治制度的斗爭中的反封建斗爭方法，通過少數人的思想批判，逐漸迅速發展到了人民群眾的革命實踐中。

另外，在思想文化戰線上，中國的馬克思主義者也做了很多卓有成效的工作。 五四以后，中國產生了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新文化新銳軍。 這支新銳軍隊與革命齊頭并進，在斗爭中成長。 他們在社會科學行業和文學藝術行業都取得了巨大的成果。 在這支文化新軍的前沿，從思想到形式(文案等)，沒有大的革命。 它氣勢洶洶，威力驚人，所向披靡。 其動員范圍之廣，超越了中國的任何歷史時代。

由此可見，所謂救亡壓倒啟蒙，是經不起歷史事實的檢驗，完全站不住腳的。

3 .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達，是在割裂和中斷中國優秀文化之前流傳下來的嗎？ 沒有。 中國先進分子在中國大地上打著馬克思主義的思想旗號，是因為作為嚴密的科學理論，比其他任何學說都更適合中國的需要，只有他能圓滿地處理我們的問題，才能造福我們。 正因為如此，中國的馬克思主義者從一開始就觀察著從中國的實際出發創造性地運用這一科學理論。

中國第一位馬克思主義者李大釗從當時開始就細致地研究了考克斯的唯物史觀，指出應如何應用于中國今天的政治經濟狀況。 傳播理想主義和研究實際問題，是互相幫助的，是并行不悖的。 之后，毛澤東確定提出了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任務。 中國共產黨強調，應該把馬列主義這門革命科學與中國革命的實踐、中國的歷史、中國的文化更深入地結合起來。 中國共產黨員是我們民族一切文化、思想、道德最好的以前傳下來的繼承人，我們把所有這些優秀以前傳下來的東西看成是與自己血肉相連的東西，自己的一個任務就是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發揚這一切

沿著這種唯物主義的思想路線，經過中國共產黨的不懈努力，馬克思主義這一產生于歐洲的科學世界觀和社會革命論通過在中國實現自己的民族形式，獲得了新鮮活潑、為中國人民所喜聞樂見的中國作風和中國氣派。 這種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完全是馬克思主義，也是中國。 它不僅用新的理論、新的觀點豐富了馬克思主義寶庫，而且因充實了新時代的文案而升華了我們民族的優秀文化。 正是中國人民在中國化馬克思主義領導下進行的偉大斗爭，我們可以洗刷百年來蒙受的恥辱，光榮地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中國馬克思主義者主張，對于中國古代的文化遺產，應該充分、批判地利用，從古至今都要使用，提出新的方針。 他們與文化復古主義者的分歧不在于是否繼承中國的歷史文化遺產，而在于:第一，是批判地繼承中國的歷史文化遺產，還是無批判地兼收并蓄，吸收到其封建糟粕，也贊揚其中的封建毒素。 第二，批判地繼承中國歷史文化的優秀遺產，是推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和馬克思主義的迅速發展，還是把孔子學視為中國的正統思想，以取代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指導地位？ 很明顯，這里涉及的不是問題的一些枝葉，而是中國思想文化迅速發展的方向、道路的根本。 正因為如此，在這樣的問題上，人們應該保持冷靜的認知，一點也不能模糊。

本文：《“紅旗文稿：救亡壓倒啟蒙？怎樣評價五四新文化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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