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不僅要保持魯迅先生自強不息的懷疑精神，還要像毛主席一樣跨越長江，解放全中國的應對氣魄，不是嗎？ 套用諺語，與其坐著懷疑，不如起床。

懷疑和應對

《藝術評論》2006年1期發表)

孔慶東

初冬結束后，在國立劇場上演的美國新作《懷疑》引發了對懷疑話題的討論。 在基本肯定這部戲的基礎上，許多觀眾和專家認為，不要把自己認為正氣凜然的嫌疑人塑造成馬列主義老婦人那樣偏執的黨委書記那樣的人物，應該再深入一點、多一點、雜一點。 不使之發生簡單的二元對立，而使之反省懷疑背后的價值。 我認為在懷疑的背后，存在著是否知道真相和是否知道真相的真實價值觀和正義的自我判定等更為內在的問題。

但是，我還覺得，對于這部在美國獲得大獎的劇，中國人的期望值太高了。 我認為這里有中美文化差異和時代差異的問題。 美國是大眾文化的第一強國，講故事的能力無疑是數一數二的。 在象征哲理深邃的精英藝術方面，無論和歐洲還是中國相比，都比較簡單。 可以說，美國文化現在從充滿喜悅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階段，進化到了昨晚西風凋零、青樹有點自我懷疑的程度。 80%的美國民眾相信伊拉克肯定藏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40%以上的美國民眾支持政府在世界各地的愿望。 所以《懷疑》劇能獲得普利策獎和高度贊揚，淳樸的美國觀眾突然贊嘆“好深啊”。 事情的真相多而復雜嗎，隨便懷疑別人是犯罪，會被上帝懲罰的。 。

中國的專家和觀眾對這部劇不滿意(并不不滿)，是因為現在的中國不是懷疑唱主角的時代。 現在的中國，不是春秋戰國，不是魏晉南北朝，不是五四新文化運動，也不是80年代思想解放運動的時期。 現在的中國人都是火眼金睛，百煉成鋼，看不清楚什么陰謀陷阱？ 現在需要的不是懷疑，而是懷疑后的決定和對策。 從小事來說，趙忠祥叔叔的麻煩事，大家都懷疑嗎？ 毫無疑問，我只想到趙叔叔是怎么做出這樣惡心的事的，趙小姐也做出了太幼稚的應對，讓我們的粉絲很失望。 李斗哥的麻煩事，大家都懷疑嗎？ 毫無疑問，我在想李哥的應對太馬虎了，怎么中國藝術家們這么樸實，讓人絆倒。 重要的是，三天一礦害，五天一交通事故，所有人都挺胸主張自己沒有責任，中國人會懷疑嗎？ 毫不懷疑，大家希望的是，政府趕緊打出幾個漂亮的組合拳，至少應該說什么樣的禍是良心話。 一位民工懷疑老板不會付給他工資。 一位患者懷疑醫院對他使用假藥。 一位導師懷疑研究生論文是抄襲的。 一位粉絲懷疑歌手在唱假唱。 一位球迷懷疑明星在踢假球&hellip； &hellip； 這些在中國還能引起關注嗎？ 可以用舞臺和屏幕刺激觀眾的視網膜嗎？ 不能。 中國人需要處理的是面對這些問題，我們如何應對。

美國的問題是，不管生活有多麻煩，都可以采取出色的應對措施。 破壞日元，壓迫歐元，毆打老薩和本拉登，讓全民上下，團結緊張，認真活躍，他們都圓了方方面面。 所以，美國人民需要懷疑上帝為什么讓我們如此青澀。 中國的問題是明目張膽地胡搞，誰也不必懷疑。 中國人期待的是俄羅斯小說的名字“怎么做”。

關于文化藝術，也是一樣的道理。 中國的藝術家、理論家、批評家都說異常、沒出息，有人累，有人陽強，有人是自己的宮殿，這是毫無爭議和值得懷疑的。 面對如今中國如此豐富的喜怒哀樂，如此壯觀的風尚，無法獲得與時代相稱的巨大杰作，這才是我們最應該感到內疚的。 懷疑誠意很重要，決定的價格更高。 諸葛亮說曹操比袁紹少兵寡婦，曹操滅袁紹是因為袁紹的原同志出于好的企圖而沒有斷絕。 今天，我們不僅要保持魯迅先生自食其力般深厚的懷疑精神，還必須像毛主席一樣橫渡長江，釋放全中國的應對氣魄，不是嗎？ 套用諺語，與其坐著懷疑，不如起床。

本文：《“孔慶東：懷疑與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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