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邦交正常化的過程在毛主席、周總理的親自領導下，經過20多年的民間推動，一點一滴地細流，這一天終于有了結果。 田中自己后來也說，軌道是人民鋪的，他沿著軌道走向了中日邦交的談判桌。

當時，日本歷代政治家繼美國之后，也繼美國敵視中國之后，對于美國的外交政策如何，不敢超過一步。 所以，中日兩國長期不能恢復邦交。 尼克松與中國有秘密外交。 我也看到了那個同盟國。 那時的說法是，不要趕末班火車。

日本輿論中有形象的比喻。 一位首相是鴨子戲水。 但是田中先生不同。 從田中上臺前的話中，我知道他很有可能邁出這一步。 于是，周總理派出孫平化、蕭前為先鋒，前往日本做準備。 1972年7月，田中角榮在選舉中勝利，新首相、大平正芳出任外相，二階堂出任內閣官房長官。 田中在第1次內閣會議上公開表示，將加快與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邦交正常化。 他還說，他充分了解中國政府一貫主張的中國邦交正常化三個大體情況。

周總理在尖銳的時機挽留，作出了積極的反應。 7月10日，他指示中日友好協會副秘書長孫平化率上海芭蕾舞劇團赴東京進行友好訪問演出，并當面向孫平化轉達他的邀請，說如果田中首相能在北京面談，一切問題都很容易商量。 7月16日，周總理在會見日本社會黨委員長佐佐木更三元時表示，如果日本現任首相、外長或其他大臣來談恢復邦交問題，北京機場打算向他們開放，歡迎田中本人。

日方的反應也神速。 7月22日，大平外長破例會見孫平化和蕭前。 孫平化轉達了周總理的邀請，大平立即表示衷心感謝。 他說。 “日本政府也在考慮。 到了某個階段就實現政府首腦的訪華。 這是為了選擇合適的時機，日方正在為此做準備。 例如，去北京，一定要有豐富的成果。 因為田中首相和我都是政治家，這是關系到我們政治生命的重大問題，是關系到日本命運的重大問題，對日中兩國來說都是重大問題。 8月15日，田中首相在東京帝國酒店接見孫平化和蕭前，感謝周首相邀請，決定訪華，9月21日，日本政府以官房長官談話的方式正式宣布田中首相將于9月25日至29日訪問中國。 田中先生訪華的事情完全清楚了。

9月25日，北京日空很晴朗，天氣很好。 在機場致辭后，周總理陪著田中一行人去釣魚臺酒店，一坐下來就問田中總理:“這個釣魚臺酒店是什么時候建成的？ 這么好的酒店。” 周總理說，這是建國十周年的十大建筑之一。 這樣一來，客人的主人打開話題，談笑了。 周總理和田中角榮先后就中日兩國邦交正常化問題舉行了4次會談，并正式簽署了聯合聲明。 我有幸擔任了這次具有重要歷史意義的會談的翻譯，參加了兩國政府聯合聲明的簽署儀式。

抵達北京的那天晚上，田中出席周總理為他舉行的歡迎晚宴時有曲折。 那天，我和唐聞生分別擔任了周總理的日語和英語翻譯。 按照慣例，領導人的話由本國口譯員翻譯。 田中的手機翻譯是在臺北學的中文，他輕松翻譯了田中在謝辭中說的話“日本侵略戰(zhàn)爭給中國人民帶來的傷害”，給中國帶來了麻煩。 此時，宴會廳里立刻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站在周總理一邊的唐文生立刻表示不滿。 為什么這么蓬松？ 周總理聽了小唐的話。 我知道這句話的日語原話，我覺得翻譯不好。 日語句子在翻譯時更適合詞匯的選擇，符合本來的意思，如果詞匯中帶有道歉的成分，就會更好地表達道歉的意思。 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翻譯選擇了輕飄飄帶來麻煩的表現方法。 周總理當時很平靜，第二天正式會談時才說出來。 當天，招待客人的禮儀還是受到了照顧。

在第二天的會談上，周總理鄭重地說。 “因為我把水灑在路過的女孩的裙子上了，&lsquo； 給您添麻煩了，這是怎么做的&lsquo； 給您添麻煩了呢。 日本軍國主義者給中國人民帶來那么多傷害，怎么會是一句話&lsquo； 如果添麻煩了，能應對嗎？ ！ 我不能接受連反省的意思都沒有！

在那之后的30多年里，為了田中先生的這句話，我每次都必須接受日本記者的采訪。 特別是在中日邦交正常化五逢十的紀念日，記者紛紛更換，但問題總是這樣。 田中當時是這么說的嗎？ 翻譯也是這樣嗎？ 你感受到了什么？ 我的回答也總是這樣。 田中先生原來的詞用得不恰當，翻譯也不恰當。 翻譯時帶著道歉的話進行修復就行了。 他的話很模糊，而且翻譯也很模糊。 給你添了什么麻煩，聽起來軟綿綿的，感覺一點也沒有向中國人道歉。 這是不能接受的。

我認為翻譯不僅僅是傳達聲音的機器。 我們在周總理身邊工作。 老年人對我們的翻譯工作要求很嚴格。 他鼓勵我們博學多才，努力學習，擴大知識面。 必須充分了解就業(yè)對象。 他自己更早就做了。 田中訪問之前，周總理特別要求看看田中在1972年6月擔任首相之前寫的《日本列島改造論》。 那里有田中的政治傾向和施政方針。 他還命令我們，特別是談判時的翻譯更嚴密，特別是條約式的翻譯，有些東西也不能馬虎。 他在日本留學過，我翻譯的時候經常聽。 他很理解翻譯。 我在翻譯和平共處五大框架的時候，第一個翻譯還沒完成，他就小聲給我提了第二個，非常感動。

周總理和毛主席一樣，按照革命戰(zhàn)爭時期養(yǎng)成的生活習慣，晚上工作，凌晨休息，中午起床。 這是周總理一直以來的生活習慣，但是為了田中先生，他必須改變。 田中在家的時候，有自己的豪宅，有院子，還養(yǎng)著錦鯉。 他的習性是早睡早起，每天五點起床，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活動，生活很有規(guī)律。 田中來中國之前，周總理事先說明說:“為了讓我的生活習慣接近他，今后晚上10點以后請不要發(fā)送簡報。” 實際上不能。 周總理要求員工在談判期間10點以后不要發(fā)表簡報，但實際上還在送。 他看資料很慢，有時午夜才拿到資料。

周總理在中日建交談判上費了很大勁。 田中來之前，因為沒有完全討論細節(jié)，所以說話的時候總是有交戰(zhàn)。 當時，雙方交戰(zhàn)最激烈的是臺灣問題，也就是中國的大致問題。 不處理這個問題，中日邦交就不能正常化。 中日邦交正常化之前，日本與臺灣維持著外交關系，日臺之間簽訂了所謂的和平條約，而日本要實現與中國的邦交正常化，自然需要與臺灣斷交、廢除條約。 這是冒著政治和生命雙重危險的，因為田中要求了解和照顧中方面臨的實際困難。 最后，基于周總理提出的求同存異、大體性和靈活性相結合的大體情況，雙方充分運用政治智慧找到了折中的處理方法。

《中日聯合聲明》前言中載明，日方痛感過去戰(zhàn)爭給中國人民造成的重大損害的責任，表示深刻反省。 日方重申站在充分理解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提出的恢復邦交三大框架的觀點上，謀求日中邦交正常化的見解。 中方對此表示歡迎。 《中日聯合聲明》的第二條是:日本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代表中國人民的唯一合法政府。 另一方面，日臺合同問題，兩國聯合聲明簽訂后，大平外長對外宣布廢除日臺條約，即與臺灣斷交。

周總理外交風格的重要部分，不僅是以理服人、重蹈覆轍，而且是尋求共同點、積累共同點、消除異見。 周總理在這方面非常出色。 通過這次談判，田中對周總理的敬佩充滿了語言。 田中在會談后，給日本記者寫下了周首相的印象，即微風如柳，心如巨石破碎。

《中日聯合聲明》經過艱苦談判，臺灣問題、戰(zhàn)爭賠款問題基本一致后，毛主席決定會見田中一行。 那天去毛主席那里的時候，田中一進門就想去廁所。 毛主席等他。 田中說可以緊張，很認真。 他一見到毛主席，就顯得很拘謹。 看到這種情況，毛主席從當時就表示歡迎，然后幽默地說:“吵架結束了嗎？ 田中立刻說:“吵，吵。” 毛主席又轉向大平，幽默地說:“天下太平啊。 馬上大家笑了起來，氣氛變得輕松了，終于坐下來開始說話了。

毛主席說的吵架，除了臺灣問題外，還有戰(zhàn)勝國的賠償金問題。 在《中日聯合公報》第7條中，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宣布，為了中日兩國人民的友好關系，放棄對日本國的戰(zhàn)爭賠償要求。

周總理對我們說:“這是主席的決定，不對日本提出索賠。” 為什么不投訴？ 其實在我們中國也經歷過賠償金的痛苦，所以賠償金都是從老百姓懷里拿出來的。 中國人民在那么貧困的情況下，比如庚子賠款一億三千三十七萬兩。 庚子賠款按中國人攤派了約一兩銀子，實際上等于加重了老百姓的負擔。 從這個立場來看，我認為戰(zhàn)后的日本也從戰(zhàn)爭的廢墟中重建，使經濟迅速發(fā)展，但直到1972年中日建交的時候，他們的經濟開始好轉。 但是賠償金還是必須從日本老百姓的口袋里拿出來，加重了老百姓的稅負擔。 當時，周總理在我們內部談到，實際上日本向印度尼西亞東南亞各國賠償的戰(zhàn)爭賠款，都是一點點物質賠償。 而且并不是拿最先進的東西進行賠償。 例如，鐵路也不是新的，只要重新粉刷舊的，修補就行了。 人家會賠你舊東西。 從這個角度來說，給你下一次充值沒什么意思。 所以主席決定不支付賠償金。

9月29日上午10時，在人民大會堂，中日兩國政府正式簽署聯合聲明，中日兩國恢復邦交。 第二天，周總理與田中同行前往上海。 在專機上，周總理向田中發(fā)了幾句言必信，必果。 那時，周總理拿著一張紙，寫下這些文字，平靜地交給了田中。 也就是說，中日建交產生了如此圓滿的結果，但日方必須對語言抱有信心。 周總理這六個字的分量很重。

在上海的歡迎宴會上，大平外長非常高興，在酒宴上頻繁干杯。 那時，我聽到田中用驚訝的口氣說:“啊，大平，不得了，能喝這么多酒嗎？” 大平今天大功告成，很高興，喝了很多，沒見過他喝這么多酒，我第一次知道他酒量這么大。 我跟著周總理，總是什么都要讓他聽，要讓老年人知道場面的情況。 于是，我把田中的話講給他聽了。 田中先生的普通話，周總理聽了。

過了一會兒，他對我說:“小林，請和我一起去。 我還沒明白老人的意思，他拿著酒杯，站起來走了過去。 去了之后，和大平一起向那張桌子的主人、客人干杯，為了中日友好、客人的健康說了幾句話。 然后，周總理巧妙地對大平說。 “大平先生，請一起回到座位上。 大平時的酒也差不多，但還沒到喝醉失態(tài)的地步。 周總理很自然，趁別人沒感覺到什么問題，把大平讓回到座位上，不讓他再喝了。

其他人一句話也沒有觀察田中，偏偏周總理觀察了一下，細心到了這種程度。 我聽田中說大平喝得這么舒服，我第一次看到時，周總理馬上采取了措施。 處于興奮狀態(tài)的大平外相如果那樣喝的話，一定會酗酒失態(tài)。 而且，周總理考慮到一國外長，在這樣大的歡迎派對上，失態(tài)之后，總是欠缺這個國家的體面。 所以請讓他自己回到座位上。 周總理的這個方法真巧妙，深藏不露。 他是特別想別人的。 在這樣的大場面下，保住了大平的面子，沒有失態(tài)。 外長喝醉了酒，那不是開了個大玩笑嗎？

周總理在大會堂的東大廳會見了日本客人，并拍完了照片。 日本記者還在那里不斷地拍照。 那時，禮賓官讓客人們就座，請記者離開。 結果，周總理走向大廳外。 他的一步和我的一步半差不多，我跑著跟上了他。 他出去了，在做什么？ 他去和記者打招呼了。 他說。 “剛才沒工夫和你們握手，沒和你們打招呼呢。 日本記者都很高興，沒想到我們的周總理會變成這樣。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小事，細節(jié)一次次打動了日本客人，僅此而已，就成為了促進中日友好的力量。

這樣，在談判期間，周總理認真安排了田中先生的吃飯和起床。 關于田中先生的生活細節(jié)，事前很了解。 包括國宴的音樂在內，演奏了田中先生的故鄉(xiāng)的音樂。 田中出乎意料地高興。 出了老家的音樂會不高興嗎？ 最后周總理陪著他，去了為田中演奏的我國軍樂隊那里道謝。

目送田中先生的時候，周總理這樣說。 “我們與日本的交往有兩千多年的歷史、半個世紀的對立、二十多年的實務。 今天，我們已經看到時代螺旋式發(fā)展。 周總理很欣賞田中角榮的決斷力和超凡的勇氣。 確實，從田中先生上臺到實現中日邦交正常化，只花了84天。 這種勢頭是破竹的形勢，在日本國內也有迅雷堵上耳朵的感覺。

后來，周總理經常對我們說，一個歷史人物如果敢做別人做不到的事，就會名垂千古，我們要永遠記住他們。 田中說邁出了歷史性的一步，但其他人當首相并不一定有這個勇氣。 敢在美國之前和中國建交。 周總理在會見日本客人時，也高度評價了田中。 田中上任后馬上做出了決定，恢復了邦交，真是太棒了，值得稱贊，比尼克松更勇敢。

“你就是這樣的人。 回想周恩來口述實錄》，主編:鄧在軍，人民出版社，出版時間:-9

本文：《“周恩來揭秘：毛主席為何決策不向日本索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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